[賀文]亂戀

亂戀 TO 湘繡

後記：
這篇是悲文…剛剛考完試「新鮮出爐」的…(汗)
改了改了很多很多次…我什麼也不知道了…(再汗)
雖然很久沒打文…難免有點生疏…
這次是用一個富家女的角度來看這世界，感覺滿難打的…(汗)
可我還是希望湘湘會喜歡這篇文吧…^^

我們…本應有可能在一起的…
是上天故意開的玩笑？

還是我根本沒這種福份去享受美好的一切？

…是受命運安排嗎？

那麼，我這個相信命運的人是否也應該…

－－不反抗，接受一切？

。X。

「良平！你的早餐！」一起響亮的聲音自我鄰居響起，那時的我只是剛剛搬進來，對那把聲音和被點名的主人－－「良平」非常感興趣，我好奇地探頭窺看。碰好鄰居的門被打開，我跟一名陌生的男子的眼神剛好連成一線…

我怔怔地看著眼前人：一身隨便的白襯衫、牛仔褲和牛仔背心，凌亂並染上金色的短髮，右耳還戴著銀製耳環…總之怎看也不像一名「正人君子」，反而像一個「地痞流氓」！可是我，卻被他這種痞子氣質深深吸引。

「你…你好！早安！」我結結巴巴地說，而且因為不好意思而低下了頭。

他默默地盯著我好幾分鐘後，剛才那把響亮的聲音再次響起：「死良平！還不給我滾出去工作？！想遲到嗎？」

「知道了！妳這個囉嗦的老姊！」他不爽地回應。我很奇怪，他的聲音聽起來應該是很低沉的，可是這時聽來蠻有小孩子在撒嬌的感覺！我忍不住輕笑了出來。

「…笑什麼？」他冷冷地回頭瞪著我，被他這樣一瞪，我趕忙挺直身子害怕地看著他。

「還不走？！」這時一名可愛的少女從後狠狠地往他的後腦勺敲了一下，那位「良平」見狀冷冷地瞥了我一眼，並有點不高興地離開了。

我有點依依不捨地看著他的背影，因為…我好像還未請教他的名字呢。身後的少女看著我這樣呆住了，有點擔心地問：「小姐？小姐？」

「咦…什、什麼事？」我怔怔地回過頭。

「妳應該是新搬來的住客吧？竟然是一個人，還跟我一樣是名女孩子，真令我吃驚呢！」她滔滔不絕地說出她對我的驚訝：「我叫洪秀華，叫我小華就可！」

「我叫江詠敏…妳好！」我帶著笑容自我介紹，她聽後就笑呵呵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小敏！以後我們就是鄰居！有什麼事需要幫忙儘管開口！」

我只是敷衍了一句，不過想不到在這些平民住的地方也有這樣好的人！我真的要對他們改觀了！

我本來就是一名富家女，因為厭倦了上流社會的生活而離家出走。幸好我在離開那個家時順道也帶走一點錢，所以才能租下這個小單位。老實說，我不太習慣住這種細小的房間。可是如果跟自由比較一下，我寧願住在這兒，也不要回去那個囚禁我的監獄！

是的，我現在就是一隻自由的小鳥，在這片無邊無際的天空下飛翔…

我的確是很快樂，直到…我發現錢已經剩下不多了…

。X。

「唉…該如何是好…下個月的租金如何辦呢…」我痛苦地在房間中那個被稱為客廳的地方踱步，也許是因為地方實在太小了，我不小心把桌子撞倒。

「糟透了…」我手忙腳亂地把桌子抬起來。可是它好像鑲上了鋼鐵，我如何使盡氣力也抬不起來。

「喂，要我幫忙嗎？」那時一把男聲在外面響起，我向外一看，竟然是那名叫「良平」的男孩！

「是…是…」看到他令我心慌意亂，連本來想說的說話也說得斷斷續續的。本來我想說「是你？！」，可是因為太緊張了，結果就好像在回應他的話似的。

「要幫忙還不讓我進來？！」他好像對我慢吞吞的動作感到非常不耐煩，連語氣也變得非常糟。

我緩緩地拉開閘門，他二話不說就推開門進來，令我覺得他有點粗暴。不過不知怎的，我沒有討厭他的感覺。

「謝…謝謝…」他替我把桌子抬起來後，我羞怯地低下頭向他道謝。

「哼。連這個也抬不起來，妳的雙手廢掉了嗎？」怎料他竟然是用這樣的一句話來回應我！我的腦袋好像被什麼狠狠地敲了一下，不停嗡嗡的響著。

「良平！你欺負小敏？！」這時秀華她衝了進來，扯著良平的衣領破口大罵：「你…你竟敢說小敏的雙手廢掉！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你竟然這樣罵她？白痴！」

我看著這一幕，呆住了。為什麼秀華她會為了我這樣罵良平？我明明跟她沒有什麼關係，她又沒有欠我什麼…為什麼呢？

「…妳為了她，真的不要我這個弟弟嗎？」他在掃過我的臉後冷冷地說，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你們別…別吵架吧…」我看情況好像不太對勁，連忙勸架。

「哼！」良平冷哼一聲，也就頭也不回離開了。他那算什麼意思？！

「小敏別介懷，他天性如此，沒法子呢。」秀華走過來安慰的話我連半句也沒有聽下去，我心中所想的只是良平他一人。不知他往了哪兒去了呢？這時是夜晚，剛才他幫我時好像是剛剛回來吧？不知他吃了晚餐沒有呢？

我很在意他，不是普通的在意，是「非常的」在意。我當晚竟然因為擔心他，連飯也吃不下去。

我曾問自己為何那麼在意他…他不是某某富商的兒子，也不是某某名人的兒子…他根本配不上我，為何我會那麼在意？可能是因為，他對我言是「非常特別」吧！

從小到大，圍在我身邊的人也是富家子弟。老實說，他們大多也是敗家子，只會花錢和吃喝玩樂，不事生產。因為自小我被灌輸「富貴的男人才是世上最好的男人」這概念，我從很早以前就認為男人也是這樣子。

可是他不同，起碼跟那些富家子弟不同。他好特別，他竟然會為了那幾分錢而拼命工作，即使通宵達旦也沒所謂的樣子。為什麼他會那麼拼命？錢有那麼重要嗎？

他，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很想了解他！

。X。

自從那次的事件後，他們兩姊弟的感情明顯差了很多，常常聽到良平一人生氣地走了出來。平時即使我跟良平不小心碰面，他也會裝成不認識我趕快離開…我被他討厭了嗎？

每次他的視而不見，我的心也會感到痛楚。這些痛楚是我以往從未嘗過的…心，很痛很痛…為什麼我會有這種痛楚？我會為一個只見過幾面、只談過幾句話的人而心痛，這是否就叫作…戀愛？

有一天晚上，我在一個空地見到良平跟一群外表看來跟他們差不多的男子站在一起，好像在商量什麼似的。我因為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沒有離開，靜靜地躲在一旁，想知道他們打算在此做什麼。

「洪良平！我再問你一次，你願不願意讓出『薄荷亭』？」其中一名紅髮、面目可憎的大叔含著一枝香煙，用著粗魯的聲音問道。

「…如果我拒絕呢？」他冷冷地轉頭，用他那銳利的目光盯著那名大叔。

好酷啊！他面對這樣的大叔也不害怕，保持他原來的本色…很厲害！

「你這小子『敬酒不飲喝罰酒』？！你敢不讓我就把你大解八塊！」話畢他就舉起左手，一群金毛、紅毛、棕毛男就手持武器一臉兇相地走近，向著良平等人步步進迫。

「哼，不自量力。」他的嘴角彎了起來，給我一種非常酷的感覺。他說完就脫下外套，赤手空拳衝上前對付敵人。

才幾分鐘，就已經有三分一的人倒在地上了！他真的很厲害！

「你…你這小子！人來！」那位大叔向後揮一揮手，另一批「七彩毛軍隊」又來了！可是他們又怎會是良平的對手？不消一會又倒下了！

「他X的！這個仇老子改天來報！你好自為之！」丟下一句狠話後，他們就狼狽地離開了。

「你們先回去吧，我來清理一下現場，被警察發現就不太好…」他身後的男子聽後也乖乖離開，留下他一人在收拾。而且更重要的是，現在只剩下我跟他兩人！這是上天給我的一個好機會！

「嗯…這個…」我戰戰兢兢地走出來，怎料他一個轉身，就手持鐵棒向著我衝去。可是他最後也在看清我的樣子後停下來，並且放下手中的鐵棒。

「妳為什麼在這兒？！」他向著我怒吼，語氣跟上次一樣糟。

「你…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兇…我只是好奇…偷偷地看著你而已…」被他這樣一嚇，我終於忍不住哭起來。

「別…妳別哭！為什麼要哭呀？停！不准哭！」他一看到我哭，就變得不知所措、手忙腳亂。雖然語氣還是很糟，可是我知道他似乎很怕我哭呢。

「嗚…為何我要…我要聽你的話…嗚…你…你又不是我的什麼人…嗚嗚…」我愈哭愈兇，他見狀就更加慌張了。

「是…是又如何？妳，不准哭！快給我住口！」可是我沒有理會他，繼續哭著。他見狀一邊痛苦地搔著頭，一邊在我身邊團團轉，為制止我哭苦惱中：「我…我道歉就是了！妳別再哭了！」

「嗚…你…知不知道…哄女孩子別哭…不是這樣哄的…嗚嗚…」本來已經心軟的我見機不可失，一面裝哭一面說著。

「要如何辦…」他連話也未說完就被打斷了，這是因為我撲過來、吻著了他的緣故。他驚訝得連忙把我推開，不停擦著嘴唇：「妳…妳幹什麼？！」

「不准擦！你是這麼討厭我嗎？我就很早開始就喜歡你了！」我不甘心地撲上前把他抱著，可是他卻不停地掙扎。

「不可以的…我們是不可能的…」他喃喃地說著這句話，語氣聽起來帶點悲傷。

「為什麼沒可能？我沒有男朋友，不是很有機會嗎？」我抓著他的手臂問道。

「不行的…真的不可以的…妳…死心吧！我…已經有女朋友了…」他別過頭不正視我，這個一定是謊話！

「我不管！你有又如何？大家公平競爭！看看誰可以得到你！」我把頭埋在他懷中酸酸地說著，他見狀就意圖把我推開：「別傻了！我們是沒可能在一起的！妳會後悔的！」

「不管不管不管不管！總之我一定要跟你在一起…我不管…」我不停地搖頭，連眼淚也不知何時開始緩緩落下…

「妳…妳為什麼又哭了？！」他見狀又是一副慌張的樣子。

「嗚…嗚…我不管…我要跟你永遠地在一起…」我繼續搖頭，看起來活像我向他撒嬌似的。

「………嗯，那…好吧…」他撫了撫我的頭，輕聲地答應了。

「真的嗎？那麼從現在我就是你的女朋友吧？萬歲！」我抬起頭來看著他，再給了他一個輕吻後，滿足地躺在他懷裡。

「拜託妳，別愛上我…妳會痛苦的…一定會的…」他一面凝視著遠方一面輕聲地說，這時的我根本不會把這些話聽進去…

可是，最終我的確後悔了…

。X。

「小姐！終於找到妳了！」有一天早上，我家的保鑣終於找到了我。理所當然，我當然是反抗吧！

「什麼事那麼吵？」這時秀華走了出來，我連忙扯開喉嚨大叫：「小華救我！」

「什…」本來她正想上前解救我的，可是她一看到保鑣們的樣子就呆住了。

「妳…」保鑣們看到她一樣是呆住了。我不明白他們為何會這樣，我只知道我要離開！我使勁地往他的手臂咬了一下，然後就衝了出去。

「小姐逃掉了！」「快追！」保鑣的頭目一聲令下，其他人就追了出去。

「妳是…洪秀華小姐？」他回過頭，怔怔地看著秀華。他頓了頓了再問：「良平少爺呢？」

「他不在…」秀華低下了頭，淡淡地說著。

「姐姐！」很不巧的，良平在這時回來了。他看到保鑣的頭目跟秀華站在一起，連忙擋在她面前：「又是你？！我已經說過不會回去！你別再來搔擾我們！」

「不…良平少爺…這是老爺的吩咐…你一定要回去…因為…」保鑣頭目說著就往良平耳邊低吟，良平聽著臉色也變了：「怎…怎會這樣…」

「所以，良平少爺你一定要回去繼承老爺的遺產…只有你是正統的繼承人啊！」保鑣頭目說著就激動地捉著良平的手臂。

「…什麼？」我輕輕地問。

剛才我好不容易才撇掉他們，想回來看看是什麼狀況，竟然會聽到這些事！

「小姐…？妳一直在這兒嗎？」保鑣頭目回頭問我，我只是淡淡地說：「不…不過對話我也聽到了…」

「詠敏…」良平緩緩地開口，可是被我打斷了：「為什麼他會喚你少爺？為什麼他會說你是正統繼承人？你快點解釋…」我一直扯著他的衣服，內心一直渴求他的答案不是我所想的答案…

「我……我…」良平一面說著一面低下了頭，並且拉開了我的手，我的心也跟著沉了下來…

「小姐…他是妳同父異母的哥哥…良平少爺啊！」保鑣頭目不知我倆的關係，坦白地說出良平的身份。

「你…你說什麼？！」我抑制不了激動的情緒，跑上前扯著保鑣頭目的衣領不停地質問：「你是在騙我吧？別耍人啊！快說老實話來…」

「小姐，妳冷靜一點！也許妳不能接受這事實，可是良平少爺他的確是二姨太的大兒子啊！」保鑣頭目不知底蘊，只把他所知的告訴我…

「二娘的兒子不是夭折了嗎？」我不相信！我絕對不相信！

「那是…那是因為…大姨太她…想對二姨太不利所以…編出來的謊話…」保鑣頭目有點害怕地低下頭，把這個二十年以來埋藏的秘密說出來。我其實是知道母親一向敵視二娘的，所以聽到這個充分的理由我也沒法反駁…

「…為什麼你現在會說？你不怕我的母親…」

「因為…老爺和大姨太在今早發生車禍…不幸喪生了…」保鑣頭目淚流滿面地說著，而我則仍然陷在震撼中，連眼淚也流不來…

「所以你就找我…順道找…良平？」我抑制著自己意欲爆發的情緒說著。

「沒錯！小姐！良平少爺！請跟我一起回去吧！」保鑣頭目急道。我可以理解為什麼他會那麼著急，那是因為在我們附近有很多對我們家的物業虎視眈眈的人，不早點回去繼承的話，將會有很多的麻煩…

「…嗯。」我應了一聲後就頭也不回衝了下去坐進準備好的車子中，然後我就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X。

－－為什麼我沒有發覺呢？

他從來沒有說愛我；他從來沒有擁抱過我；他從來沒有與我親熱；他從來沒有喚我「小敏」…

一直也是規規矩矩的，理應我會發現才是的…

我現在才明白，當初我對他的一切「特別」的感覺，是因為他跟我有著不可分割的兄妹關係！

－－愛上他，是否我的錯？

記得當晚我向他表白後，回到家中時曾經聽到他兩姊弟在深夜的對話…

「姐姐…詠敏她…」「什麼？良平你跟她…？你們快分手吧！就當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你們是不可以走在一起的！」「我知道，可是…她哭了…我看了很心痛…」「你…」「暫時就給她幸福的感覺吧…希望她快點厭倦就好…」

『暫時就給她幸福的感覺吧…』

這句話現在聽來，根本就是一種諷刺。既然明知是不幸，為什麼當初不竭力阻止我？

讓我在你面前活像一個小丑，一個徹底的傻瓜…

我是傻，我竟然會陷入這種戀愛…我真是太傻了…

更可笑的是，當初我說的「我要跟你永遠地在一起…」竟然會變成事實…

當中最諷刺的是，原來秀華不是良平的親姐姐…良平喜歡的人是她，他們就在今天舉行婚禮…

想不到陌路人會是親兄妹，親兄妹原來是陌路人…

－－真可笑！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