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篇]冬雪

冬雪 作者：蒨鈴

這篇都是超級舊文！
為以前已斷頭的作品「冬雪」的小說。
這篇同時也是原本的設定，為悲劇。
這篇其實只是用來充數而已(汗)
「你在哭嗎？」一把狐疑的聲音自我耳邊響起。
「為什麼那樣說？」哭泣．．．對我來說很陌生．．．

「因為．．．路南哥哥的眼神很哀傷啊．．．」哀傷？

對啊．．．在我臉上溫暖的液體．．．是淚嗎？

可是，淚已流乾了。

。X。

我站在一個墓碑前，在我身旁是一個年約十二的小女孩，她手中拿著的是一束茉莉花。

這是她最喜歡的花。

對啊，我一送給她，她就會展示美麗的笑容．．．

她的笑容．．．我不會遺忘。

可是，她已經遺忘了我嗎？

「．．．路南哥哥？」身旁的小女孩關懷地問，活潑的她少了一份天真，多了一份傷感。

「我沒事的，碧兒。我們回去吧！」我拉著碧兒的手，想要離開這傷感之地。

可是，當我一回頭就看到碧兒依戀地看著遠方的墓碑，我的心刺痛了一下。

為什麼上天要把我們分開？！

我好想妳．．．想緊緊地擁抱妳．．．想用手去觸摸妳．．．

。X。

「路南醫生？」一把溫柔的聲音自我的耳邊響起，我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人兒。

這名令我的心悸動的人兒。

「凱晴．．．」我把凱晴拉過來，把她緊抱在我的懷中。我見到她，就情不自禁熱情起來。

就在熾熱的雙唇快要接觸的一瞬間，我們分開了。

「．．．別這樣！」凱晴大力地把我推開，羞紅地說著。

她這樣子很可愛。

「不這樣，可以怎樣？」我再把她納入懷中，這次，我不會讓她再走的了。

我感覺到她傳來的體溫，她在我懷中不停地掙扎。可是我的氣力比她大，她很快就被我征服了。

我們纏綿了數分鍾後分開，她低下頭，不正視我。

「怎麼了？」我對她的反應感到奇怪，平時她不會這樣的．．．

「路南．．．我們．．．分手吧！」她眼中帶著淚光，楚楚可憐地看著我。

可是我並沒有絲毫憐憫之心，我惱怒地看著她。

「．．．妳愛上了誰？」我緊緊地抓住凱晴的手，帶著怒氣向她吼道。

為什麼？我有什麼不好？我明明那麼愛妳！妳竟然背叛我？

「我沒有變心，變心的是你．．．」凱晴眼裡流出更多的淚水，虛弱地說道。

我錯愕地看著她，變心的是我？

「我要的是你的心，不是你的人。」她看著我，頓了頓：「你的內心沒有我．．．」

「妳在說什麼傻話？我最愛的人就是妳．．．」我著急地搖晃著凱晴，只見她的樣子愈來愈痛苦。

「你愛的人不是我，是麻美小姐．．．」她用了最後一分氣力說出這番話後，就倒在我的懷中啜泣。

我最愛的是麻美？

是嗎．．．這些已經被我遺忘的事又要再在我眼前重演嗎？

。X。

「謝謝你，醫生。」一名冷漠的女孩站在我面前，沒帶一點情感地說道。

「不用客氣，麻美小姐。別那麼見外，喚我路南就行。」我帶著溫暖的笑容看著眼前人－那個我早已暗戀了一年的女子。

「．．謝謝你，路南醫生。」麻美始終板著一張冰冷的臉，可是她的話令我感到很溫暖．．．

這就是戀愛的感覺？感覺真的很溫暖．．．

「麻美小姐，我們可以．．．出外吃飯嗎？」我戰戰兢兢地提出這個要求，在這之前我已經失敗了四十九次。

「這．．．」麻美也沒有改變她對我的態度，她說這番話時我就知道我又失敗了。

「好啊！姊姊，我們一起去！」臥在病榻上的碧兒一聽到一起吃飯，頓時手舞足蹈起來。

「碧兒妳的身體還未行呢！」麻美憂心地把碧兒推回上床，憐惜地為她蓋上被褥。

「不打緊，我們在這兒一起吃！」我在這時不知發了什麼瘋，竟然說出這番話。

「這兒．．．？」麻美困惑地問道，他們確定要在這兒吃？

「好啊！我們一起吃飯～」碧兒歡欣地喊著，麻美見狀也只好答應。

我從沒告訴妳，這是我最快樂的時刻。雖然在一間冰冷又不衛生的病房中吃飯，可是我卻感覺周遭的一切很溫暖，整間房也被妳淨化了．．．雖然事後我病了一星期，可是我不感到痛苦，因為妳天天也來看我．．．

「原來麻美喜歡茉莉花？」我看著麻美手上的一束盛開的茉莉花問道。

「嗯，它看來清雅脫俗，我很喜歡茉莉花的。」麻美對我展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而我，則被她這笑容迷倒了，不能自拔．．．

並沒遺忘。

我沒有遺忘以往的一切，她的笑容，她的聲音，也在我腦中迴響。

連悲傷的回憶我也沒有遺忘。

「快把傷者送往急救室！」一群醫護人員把一名血淋淋的傷者送往急救室，當然，我也有去幫忙。「給我氧氣筒！」

「麻美？！」就在我正要為傷者打麻醉針時，發現躺在病床上的不是別人，而是麻美！

「呼．．．呼呼．．．」我看到她呼吸急速的樣子非常心疼，我可以．．．為她做些什麼？「麻美！妳振作一點！」

「路南．．．我求．．．求你．．．幫我．．．」她斷斷續續地說著，我急得快要哭出來了。「別說話！妳現在別說話了．．．」

「不．．．行．．．」她抓著我的手，把剩下的一半話說出來：「你．．．要．．．照顧．．．碧．．．兒．．．」

她的手在這句話完畢時同時滑下，她的手再沒有溫暖，她的脈搏再沒有跳動．．．

她從這世界上消失了。世界沒了她，好像缺了什麼。往後的日子，我就像行屍走肉地過著。

原來她已經成了我生活中的一部分．．．為什麼．．．我沒有把我的感情說出來．．．

直至．．．我遇上了凱晴，是她打開了我已緊閉的心扉。

我與她一起時感到很快樂，也感到很幸福．．．

我以為．．．與她一起可以令我對麻美的記憶淡忘．．．

可是，根本不是這檔事。

我沒法忘記她，她的一顰一笑，早已深深地印在我心中．．．

原來．．．我一直也在欺騙我自己．．．也負了凱晴．．．

。X。

我把已經哭成淚人兒的凱晴放開，輕拍她的肩膀。

我想對我做的事補償，可是我卻開不了口。我可以做的事只有輕拍她的肩膀，然後一切也是沉默。

「我沒事．．．」凱晴把我的手掰開，哽咽地說著。

「凱晴．．．妳何時．．知道的？」我難過地低下頭，雙手放在凱晴瘦弱的雙肩。

「跟你第一次接吻時我就知道，你心中有另一個女人。」凱晴也低下了頭。

她的淚，從姣好的臉蛋上滑下，滴下，然後落在地上。

「是嗎．．．」看著地上一滴滴淚痕，我不禁感到內疚。

氣氛僵持起來，一切也只有沈默，沉默．．．

「去吧」她抬起頭，聳了聳肩後朗聲說：「去找你所愛的人．．．」

我放開了她，默默了離開了這個空間，在我踏出這房間前，我聽到身後的人兒嚎啕大哭起來。

伴著她的哭聲和醫院外的風聲，我感到心酸，很痛很痛．．．

是內疚嗎？還是．．．難道這是罪惡感？

我負了凱晴，所以我感到內疚．．．

我把眼睛閉起來，默默地向著門口走去。

「希望你會得到幸福．．．我愛你，路南．．．」凱晴這番話，路南聽得一清二楚。

是嗎？謝謝妳的祝福．．．

難掩心中的內疚感，我願意背負著這個沈重的代價，在下一生償還。

想通以後，我就往我心中的目的地－那個我們初次見面的草地跑去！

我再次來到那片草原，豎立了墓碑的那片草原，也是我們初次相識的地方。

「我來看妳了．．．」我慢慢走近那個墓碑，依偎著它輕聲地說：「妳知道嗎？其實妳是．．．我最愛、最愛的人．．．」

妳是不可取替的．．．我永遠．．．也不會離開妳．．．

淚再我的眼眶落下，滋潤了我身下的小草．．．

～＊THE END